根据 ISC Research (2024) 的数据,全球有 14,010 所国际学校使用英语作为教学媒介,学生总数达 690 万。亚洲是最大的国际学校市场,占57%。
全球国际学校学生的主要构成已发生变化,从外籍学生转变为本地学生,Probert (2023) 指出,目前全球国际学校中80% 的学生来自所在国家 (Bunnell et al., 2020; Hayden, 2022; Kim and Mobrand, 2019; Mok, 2005; Rush, 2014)。
双语和多语使用者
可以说,在当前的国际学校环境中,使用英语作为教学和交流媒介,极大地促进了 学生多语能力的发展。许多学生在学校可能把英语作为通用语言,而在家里或当地社区则使用自己的母语。
学生是否属于双语或多语使用者,这似乎是一个复杂而又充满细微差别的问题。正如 Montrul (2013) 所描述,获得双语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同时获得双语,即从出生起就开始学习两种语言;另一种是顺序双语,即从出生起 3-4 年后才开始学习第二种语言。与学习语言的顺序无关,Montrul还对主要语言(最常用的语言,通常在心理上占主导地位)和次要语言(较少使用或在特定情况下使用)进行了区分。然而,在某些双语环境和特定的社会政治背景下,第一语言或母语有可能成为第二语言,而第二语言有可能成为第一语言(Seliger 1996, cited in Montrul)。
传承语使用者
使用传承语的人通常被定义为双语者,他们在家里学习一种少数民族语言,在社会上学习主流语言(我们的一些学生就属于这种情况),但我认为,在我们所处的环境中,其他学生也有也可被视为传承语使用者,即使他们的母语在所在国家占主导地位。
在香港,许多国际学校的学生都是双语学生,他们在讲粤语的家庭中长大,同时通过教育和社交活动将英语作为另一种主要语言来学习。这种双语现象可能导致学生的粤语水平参差不齐,因为有些学生可w能会受到语言损耗和英语的影响,从而影响他们的粤语流利程度。
Vivien C. W. To 就是这种现象的一个例,她在香港与说粤语的家人长大,在私立国际学校就读了 12 年。在她的文章《香港学生身份认同中粤语与英语之分 ── 跨语言教学法的可能性》(The Divide Between Cantonese and English in Hong Kong Students’ Identity: The Possibility of a Translanguaging Pedagogy (2024) ,她写道:「我成了一个惯性切换语言的人,偶尔甚至会忘记母语中最简单的词汇。」这说明了教育环境如何影响传承语使用者的语言能力,但这只是个别案例。要了解双语在类似环境中如何影响语言能力,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
对于传承语言在塑造学生的身份和情感健康方面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尤其是在多元文化的教育环境中,这一认识似乎达成了更多的共识。
为了探究哈罗香港国际学校的语言多样性和对传统语言的看法,我对六至十年级的 93 名学生进行了调查。值得注意的是,90%的学生表示能流利地使用两种或以上的语言。在仅能流利使用一种语言的 10%学生中,有一半学生认为自己在家中非恒常使用传承语言。
通过分析学生的回答,我的目标是找出与现有研究相符的趋势。
与身份认的紧密联系
超过 90%的学生认为他们的传承语言对他们的身份认同至少有一定的重要性,53%的学生 认为非常重要或极其重要。学生们的回答经常提到,使用传承语言有助于维系与自身文化和身份的联系,增强归属感:
- 「这样你就不会忘记自己来自哪里,并且能够与同国籍的人保持联系。」
- 「它增强了我们与自身文化的联系。」
- 「你会更有家的感觉。」
- 「这很好,因为我可以展示我来自哪里,与大家分享我的文化。」
一个人的传承语言越精通,他或她对自己的民族身份认同感和归属感就越强 (Bankston & Zhou, 1995; Cho, 2000, cited in Yu, 2015)。

沟通的桥梁
许多学生强调了能够与家人沟通的重要性,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的家人可能不会说英语,英语水平有限,只会说中文和粤语。
学生们指出,使用自己的传承语言可以让他们与来自相似背景的同龄人建立联系,增进友谊,促进社区发展。通过共同的语言交流,与他人之间有一种特殊的联系。
还有一些学生表示,掌握传承语言可以增进他们对其他文化的了解。
情感上的正面影响
近 80%的学生表示,使用自己的传承语言在某种程度上会让他们感觉良好。事实上,一个人的传承语言流利程度与自尊呈正比 (Garcia, 1985, cited by S-C Yu, 2015)。
学习效果的益处
虽然 63% 的人表示对学业没有影响,但 33% 的人表示学习传承语和文化有助提高他们的学习成绩。他们认为 :
「我认为拥有自己的传承语有利于我的中文成绩。 」
「法语(这名学生的母语)可以帮助我理解我在西班牙语(所选科目)中不认识的单词,有时甚至可以帮助我理解英语。」
一项研究表明,在需要认知灵活性和选择性注意力的任务中,双语者的表现往往优于单语同龄人,而认知灵活性和选择性注意力对于有效解决问题和做出决策至关重要 (Guo & Yao, 2022)。
我们的学生身处在语言丰富的环境中,为强化颂扬所有语言(尤其是母语)的正面影响提供了独特契机,以此促进包容性、多样性以及对自身和他人身份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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